石林之中,杀声震天。
这突然出现的两千黑甲军,一个个不畏生死。
只是一个冲锋,虽有林苏坐镇,劈杀了几十人。
可后面,训练有素的禁军,却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。
“好厉害的家伙!”
林苏调转马头,望着同样回头的黑甲军。
这些家伙,目光呆滞,却毫无生机一般。
骨子里透着死亡之气的他们,完全没有丝毫的胆寒之色。
即便是身中数刀,依旧会在临死之前,对敌人发起致命一击。
宁可拼的鱼死网破,也要击杀敌人的决心,可不是谁都能有的。
所以,即便禁军很是勇猛,一个冲锋也阵亡三百多人。
反观对方,却只毙命百余人。
很多腹部中刀的家伙,就好似没有感知一般,依旧坐在马上。
任凭内脏滚着鲜血流了一地,连句疼痛都不喊。
“这些家伙,就是率先入城的那支神勇奇兵,之前我们曾经交手,很多兄弟就是被他们干掉的!”
段恒擦了擦脸上的鲜血,眼珠子里,满是红线。
当日城破之时,就是他们率先入城,对于阻挡之人,无论军民、老幼,一概残杀。
“事有蹊跷,我们走!”
林苏微微皱眉,没有生死觉悟的这群家伙,绝非善类。
若是力敌,恐怕拼光这些士兵也干不过他们。
至于他积攒的能量值,现在更舍不得用。
“是!”
眼见林苏拨马就走,身后众将,则赶忙跟上。
带着一众人马,林苏熟练的穿梭在这石林之中。
左右前后,对方纷纷堵截。
可林苏就好似早就洞悉了对方的意图一般。
总会巧妙的带着部队,游走在石林之中。
转来转去,包围圈却越来越小。
四周的盾阵,更是一次次的,将他们的空间积压的越发狭窄。
眼看着,他们的去路再一次被封死。
身后一直紧紧追击的黑甲军,又一次压了上来。
现在,他们处于三面封堵的状态。
要么,他们就硬闯长矛和铁盾组成的防御阵。
要么,他们就要和身后赶来的黑甲军一决雌雄。
看着那一个个苍白无神的脸庞。
剩余的九百多名禁军,握紧了手中的利刃。
死亡,现在对于他们来说,已经不是问题。
多砍下几个家伙的头颅,为兄弟们复仇,才是真。
“兄弟们,准备好了没有?”
林苏拨马来到了队伍的前面。
望着不做停留的黑甲军,嘴角却挂着邪笑。
“战!战!战!”
九百多士兵,大声怒吼。
这声音,好似要洞穿对方的灵魂。
“听我命令……”
林苏握紧手中方天画戟。
周旋了两个多时辰,也差不多了。
“冲!”
终于,在对方只剩下三百多米的时候,林苏大喝一声。
首当其冲,杀向阵中,他的眸子里,带着炙热的光芒。
这一次的冲锋,对于他们来说,是与死神的拥抱。
可对于林苏来说,却是绝地反击的时刻。
“杀!”
眼看两边的队伍渐渐靠近,左侧的斜坡上,一声怒吼传来。
岳飞率领的猛将团,早已到达了这伏击地点。
“愿上帝保佑您。”
婶婶的安慰和拥抱,让艾格隆从心底里感受到了一股温暖。
虽然他已经和对方相隔了十几年,但是彼此之间毕竟还有家人之间的情感。
他一路翻山越岭,担惊受怕忍饥受冻,经受了这么多磨难,但是在奥棠丝王后温暖的怀抱中,寒冷和疲倦却似乎一瞬间一扫而空。
“谢谢您。”他满怀感触地说。“您给了我巨大的宽慰,在这个时候至少还有家人是站在我这一边的。”
就在这时候,女仆送来了赶急制作好的糕点来给几个年轻人充饥,而艾格隆把等在外面房间的夏奈尔也给叫了进来。
“王后陛下,很高兴能够见到您。”夏奈尔一进来,就恭恭敬敬地向奥棠丝王后行了个礼,然后站在了餐桌的旁边,态度明显有些畏缩,不敢坐下来。
她面前可都是“皇族”的成员啊,又哪里敢有半分造次?
“这位是……?”奥棠丝王后看了看夏奈尔。
“她是我在奥地利时的女仆,也是帝国最坚定的追随者。”艾格隆回答,然后在奥棠丝王后以及两个堂兄面前说出了夏奈尔的身世。
听完了以后,在座的人顿时对她充满了坎坷的身世而感叹。
“真是可怜的孩子……大人们的事情却让个小孩儿遭罪!”奥棠丝王后叹了口气,“还好被我的哥哥搭救了,不然真不知道会怎么样!”
是的,在姑妈带着夏奈尔逃出法国到处颠沛流离时,在巴伐利亚收留照顾了她们的欧仁亲王,是拿破仑的继子,也就是奥棠丝公主的亲哥哥。
所以夏奈尔对奥棠丝的恭敬,也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头衔,更因为她是亲王唯一的
妹妹。
“如果没有殿下收留我们的话,我们肯定早就死在某个角落里了吧……”夏奈尔眼角含泪,满怀尊崇地看着奥棠丝王后,“我永远感殿下的恩,正因为感恩,所以我早就发誓,我要一生都效忠于波拿巴家族,我的子孙后代也同样如此,只有这样我才能报答这份厚恩!”
看着夏奈尔狂热的神情,奥棠丝王后怔了一下,然后发出苦笑。
“你也别这么认真,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,当年为我们一家而死的人成千上万,我们做点补偿也是应该的。你要效忠波拿巴家族这很好,但量力而行就可以了,别给自己背负过度的重担……”
接着,她招了招手,“来,坐下陪我们吃点东西吧,你一定很饿了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这怎么好?”夏奈尔有些迟疑,“殿下和陛下……”
“什么陛下殿下!现在我们哪有谁还真的算个大人物吗?”奥棠丝摇了摇头,打断了夏奈尔的话,“别搞得我们在演滑稽剧一样,明明都已经是飘零流亡了,还摆着王孙贵胄的气派!”
“好了,夏奈尔,坐下吧,不要违背王后的意见了。”艾格隆笑着点了点头,示意她坐下来,“我说过,无论我在哪儿,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。”
夏奈尔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,只能重重点头,然后坐了下来。
“谢谢您赐予我如此殊荣……”
等她坐下之后,四个年轻人开始进食,而奥棠丝王后因为早就吃过晚餐了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饥肠辘辘的艾格隆,一口气吃下了好几个蛋糕,而他原本疲惫的身体也因此重新充满了能量。
“方便回答我几个问题吗,艾格隆?”看到他吃饱了以后,奥棠丝王后突然问。“这些年来我虽然一直都在隐居,但还是听过不少有关于你的消息,我也不知道哪些真哪些假,所以我希望从你本人这里确认一下。”
“您尽管问吧,我知无不答。”艾格隆马上点了点头。
“奥地利人对你到底怎么样?我听有人说他们虐待了你,但是后来看上去好像也并非如此……”奥棠丝王后首先问。
“这要看您怎样定义虐待了。”艾格隆想了想,然后回答,“他们在生活待遇上并没有亏待给我,还按照皇族成员的标准给我配备了相应的教育者,但相应的我也失去了行动自由、并且被勒令再也不许以帝国继承人的名义出现在世人面前……总体来看,他们需要我成为一个被珍藏的玩具,有时候需要的再扔出来吓唬人。”
“倒是很生动的描述……”奥棠丝王后点了点头,“那……我之前在报纸上看到,说你打算同卡尔大公的女儿求婚,甚至还说这桩婚事已经成为定局,不日就将正式公布,这是真的吗?老实说刚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,我还打心眼里为你高兴了很久。”
这个问题顿时让艾格隆的表情挂不住了,嘴中甜甜的蛋糕好像也顿时失去了味道。
“表面上是真的。”沉默了片刻之后,他点了点头,“但是,我只是用这个来掩人耳目,并没有真的打算求婚。我承认这么做很过分,但有时候我只能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。”
顿了顿之后,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找点开脱,他又补充了一句,“在逃离之前我留下了一封信,承担了一切责任,并且以我的生命为担保,保证了特蕾莎公主本人的纯洁。我预计随着我逃亡的消息传开,这封信也会很快被公布出去,因为卡尔大公迫切需要洗清自己女儿的名誉。”
“如果这样的话,倒还算有点挽回颜面,不过这姑娘还是太可怜了。”奥棠丝王后有些同情地说,“看来你真的牺牲了很多东西。”
“……是的,我牺牲了太多东西。”艾格隆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,他又回忆起了自己在维也纳的最后一晚,内心突然悄悄抽痛了起来,好不容易才维持了表面上的平静。“所以我必须大获全胜才行,只有这样我才不辜负所有的一切牺牲。”
“陛下,您一定能够做到的。”夏奈尔满怀激动地插话了,“特蕾莎公主一定也会理解您的所作所为……您不可能为了她去牺牲帝国。况且您也已经留够余地了,她很快就可以去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。”
“是啊,这又算什么呢?只要陛下重新登上皇位,另外想要找个公主做皇后岂不是简简单单。”路易也满不在乎地说。“皇
冠只要戴在一个公主头上就行,至于是谁那根本不重要。”
听着他们的话,奥棠丝王后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!他们把自己目前做下的事当成了壮观的远征和童话故事,却不知道代价是什么,更不知道前面阻拦他们的究竟是多么可怕的东西。
她可是亲眼见到几十万外国军队杀入巴黎的,那场面连拿破仑自己都感到绝望,这几个孩子又能怎么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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