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哪,自己该不会是在做梦吧?
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之间都相对无语。
其实别说这些实力低微的小修仙者,就算是一旁那正在施法的白猫,也同样看得呆住。
原本它与秦炎的计划很简单,就是由对方拼尽全力拖住薛老魔,为自己争取时间。
如此一来,有了它的帮助,自己就可以用阵盘将昔日主人布置的阵法给打开了。
接下来就好办了,自己进去取宝,而面对这种情况,那薛老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而以那老怪物贪婪而又自大的性格,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跟进来的。
期间,秦炎可以装作拼命阻挡,但最后却无法力敌,于是最后,还是被对方给跟进来,闯入了阵法里。
这种情况下,那老怪物肯定会自以为得计。
然而他哪里晓得,主人所布置的这个阵法,外面固然非常的坚固,然而真正可怕的杀着,其实是在阵法里面的。
其威力之大,甚至可以灭杀掉一名渡劫后期的修仙者,更不要说眼前的薛老魔。
这就叫做请君入瓮!
等对方发现不妥,再想要逃出去,已然是奢望与休想了。
原本计划不错,可让那白猫万万也没想到的是,那看上去貌不惊人的秦小子居然这么猛。
说好的你拼尽全力,不计代价,也只能稍稍阻挡对方呢?
当时说得还挺悲壮。
自己也为他的勇气感动唏嘘,佩服不已。
结果……就这?
白猫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它现在甚至怀疑,自己是不是被骗了?
说好的你只是通玄期修仙者呢?
这世上,有通玄修士这么猛的么?
自己跟着主人走南闯北,曾纵横三界,也算见识广博,但就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通玄期修仙者。
居然凭一己之力,将那渡劫中期的薛老魔打得狼狈万状,鼻血直流。
你既然这么猛,我们何必还费这么多的心机,直接正大光明的杀过来,灭了这老怪物难道不好么?
一瞬间,白猫想了许多,不知不觉,居然停下了开启阵法的动作。
而秦炎回过头,刚好看见这家伙在那里发呆的一幕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被气得胃疼。
这小家伙,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很轻松?
有没有搞错,那可是渡劫中期的修仙者!
自己之所以能够大占上风,不过是以有心算无意,再加上他太过自大骄傲,散漫轻敌,所以这才瞅准了时机,偷袭得手。
但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有数。
你别看我现在好像大占上风,而那薛老魔则狼狈万状,不仅被打掉了门牙,而且鼻血长淌。
可实际上,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表象。
秦炎心里非常清楚,这家伙所受的伤,其实一点都不重,只不过是看着有些狼狈而已。
可一旦等他缓过了劲儿,认真起来,到时候狼狈倒霉的就是自己。
我这是费尽心机,好不容易才占到了上风,顺便为你争取了一些时间。
可你倒好,不仅不想办法抓住,趁此机会赶快将阵法打开,还居然在那里发呆。
秦炎不由得狠狠的瞪了那白猫一眼,瞠目大喝:“蠢货,你还在那里发愣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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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,几位公主、郡主们配合的露出忧虑神色。
她们中,有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有的是觉得自己父辈兄弟或许能在其中得到利益而窃喜,有的则是害怕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受到影响。
只有临安是真心实意的替胞兄担忧、发愁。
怀庆也是真心实意的担忧和发愁,但不是为了永兴帝,而是从更高层次的大局观出发。
“如果此事传扬出去,诸公会不会逼陛下发罪己诏?”
“也有人会趁机指责,是陛下号召捐款惹来祖宗们震怒。那些不满陛下的文武官员有了攻击陛下的理由。”
“陛下刚登基不久,出了这样的事,对他的威望来说是重大打击。”
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,怀庆看见临安的脸,迅速垮了下去,眉头紧皱,忧心忡忡。。
自从永兴帝上位以来,临安对政事愈发上心,大事小事都要关注。
她当然不是突发事业心,开始渴求权力。
以
前元景帝在位,她只需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,对于政事,既没必要也没资格参与。
如今永兴帝登基,天灾人祸宛如疾病,折腾着垂垂老矣的王朝。
身为皇帝的胞兄首当其冲,直面这股压力,如屡薄冰。
初登基时,尚有一腔热血励精图治,如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,新君已露疲态。
尤其是王首辅身染疾病,不能再向以前一样彻夜埋头案牍,皇帝的压力更大了。
作为永兴帝的胞妹,临安当然没法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,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。
其实说白了,就是永兴帝不能给她安全感,她会时刻为胞兄烦恼、担忧。
元景帝时期,虽然王朝情况也不好,国力日渐下滑,但元景帝是个能压住群臣的帝王。
这时,宦官给长公主奉上一杯热茶。
怀庆随手接过,随意抿了一口,然后,敏锐的察觉到宦官眼里闪过疑惑和诧异。
她微微眯了眯眼,没有任何反应的放下茶盏,淡淡道:
“烫了。”
宦官俯首:“奴婢该死。”
怀庆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责罚的打算,双手交叉放在小腹,凝神思考起永镇山河庙的问题。
笃笃……..她敲击一下茶几,金枝玉叶们的叽喳声立刻停止。
“会不会是地动?”她问道。
临安摇头:“根据禁军汇报,他们没有察觉到地动。而宫中同样没有地动发生,只有桑泊。”
桑泊离皇宫很近,离禁军营也很近,如果是地动的话,不可能两边都没丝毫察觉。
临安略作犹豫,附耳怀庆,低声道:
“我听赵玄振说,高祖皇帝的雕像裂了。
“镇国剑不见了。”
怀庆瞳孔微微收缩,脸色严肃的盯着她。
临安的鹅蛋脸也很严肃,用力啄一下脑袋。
这样的话,此事多半与监正有关,除监正外,世上没人能随意支配镇国剑……….监正带走了镇国剑,然后永镇山河庙里,祖宗们牌位全摔了,高祖皇帝雕像皲裂………
当下有什么事,需要让监正动用镇国剑?不,未必是给他自己用,以监正的位格,应该不需要镇国剑………
是许七安?!
怀庆脑海里浮现一张风流好色的脸,深吸一口气,她把那张脸驱逐出脑海。
接着,她以出恭为借口(上厕所),离开偏厅,在宽敞安静垂下黄绸帘子的净房里,摘下腰上的香囊,从香囊里取出地书碎片。
【一:镇国剑丢失,诸位可知详情?】
等了片刻,无人回应。
怀庆皱了皱眉,再次传书:
【一:此事事关重大。】
还是没人回应,这不合常理。
【五:镇国剑丢了?那赶紧找呀。】
终于有人回应了,可惜是一只丽娜。
【五:一号,皇宫发生什么大事了?大奉镇国剑不是封在桑泊吗,说丢就丢?那里是桑泊耶。】
【五:镇国剑也能丢,那你们大奉的皇帝要小心了,贼人能偷走镇国剑,也能偷走他的脑袋。】
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。
不值得和她浪费时间,说不清楚…….怀庆无奈的打出:
【此事容后再说。】
重新把地书碎片收好。
……….
御书房里。
皇族成员齐聚一堂,这里汇集了祖孙三代,有永兴帝的叔公历王,有叔父誉王,也有他的兄弟们。
堂内气氛严肃,一位位穿着常服的王爷,眉头紧锁。
“司天监可有回信?”
“监正没有回复。”
众亲王有些失望、愤怒,又无可奈何,即使是元景帝在位之时,监正也对他,对皇族爱答不理。
“镇国剑呢?”
“镇国剑早在半月前,便被监正取走,此事他知会过朕。”
问答声持续了片刻,亲王郡王们不再说话。
“若不是地动,又是什么原因惹的祖宗震怒?早说了不用召唤捐款,会失人心,陛下偏不听本王劝谏,如今祖宗震怒,唉……..”另一位亲王沉声道。
闻言,众亲王、郡王看一眼永兴帝,默然不语。
祖宗牌位全部摔坏,这是性质非常恶劣的事件。
若是一些世家大族里,发生这样的事,家族可能就要被逼着退位让贤了。
一国之君的性质,决定了它无法轻易换人,但即使这样,众皇族看向永兴帝的目光,也充满了责备和埋怨。
认为他不是一个明君。
短暂的沉默后,头发花白的誉王说道:
“此事,会不会与云州那一脉有关?”
众亲王悚然一惊。
自许七安斩先帝风波后,许平峰现世,与他有关的一切,都已暴露在阳光之下。
朝中重要人物,王朝权力核心的一小撮人,如内阁大学士们,又如这群亲王,知道五百年前那一脉蛰伏在云州,意图谋反。
“誉王的意思是,此事涉及到国运之争?”
“那许平峰是监正大弟子,术士与国运息息相关啊……..”
“对高祖皇帝来说,五百年前那一脉,亦是姬氏子孙……..”
永兴帝越听
,脸色越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