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娘子,我好像闻到饼子的面香啦。”。
“大白天的,相公你怕不是做白日梦呢吧?还闻到饼子的面香,我还闻到炖肉的肉香呢……”,可惜,那全都是幻觉!。
“不是的娘子,我真的闻到啦!”,男人坚持己见。
女人却听的不耐烦,早就被接连的逃荒磨平了棱角的女人,有气无力的摆摆手,很是随意的打发自家的男人,“是是是,你闻到了,你闻到了……”,那语气神态,说不出的敷衍。
男人挫败,面对曾经温柔似水,如今猛如母虎般的媳妇,他堂堂一个读书人也只得缴械投降,莫可奈何,最终只能小小声的,不满的,在坚持己见的嘟囔着。
“真是的,娘子你怎能不信自家的相公呢,我真的闻到了,真的闻到了!还是灰面烙饼子的香味,焦香焦香的,热乎乎的……”,就跟曾经他们家在安稳的年月时,自己每月都能吃上一顿的,灰面烙饼子的味道是一样一样的……
海面上,那无处安放的海风中,从前头的甲板上带来的这对小夫妻的对话,立刻引起了肖雨栖与纪允的重视。
都怪这该死的风,不就偷偷吃了个饼子么,她都辣么小心,动作都辣么隐蔽了,结果就因为被这无处安放的风骚操作的,给传到了别的地方而引起了暴露,肖雨栖也是醉醉哒。
也幸亏嗅到味道的人就那
么一个,他家那小媳妇还不信,这让肖雨栖与纪允松了口气的同时,俩人接下来也的行动也越发谨慎,特别是在吃东西的时候,他们的动作都极快且隐蔽。
两人偷偷摸摸的填饱肚子喝完水,在纪允不动声色暗自挪动位置,把身边的小姑娘挡到身后时,被遮挡住的肖雨栖则是趁着这个时候,快速的把自己手里剩下的那点饼子给消灭掉。
俩人就这样窝在船尾的角落,被不远不近的房跟心暗中保护着,坐在这艘半大不小的渔船上,随着风浪一路南下的时候,他们身后,那刚刚离开不久的海城,此刻也迎来了肖雨栖万万没想到的人。
被素云一路引领来到海城外的肖羽楼一行人等,看着海城敞开的大门,看着城门内外熙熙散散,三五不时出现,见了他们就躲的远远的,只在暗中关注他们一行人的落魄灾民,面对着已然不见北鑫狗贼踪迹的偌大海城,肖羽楼的神情有些严肃。
“金大丫。”。
纵马骑行在肖羽楼身后,只落后他一个马身的金大丫,早在刚才他们家大少
勒停身下马儿的时候,也跟着停了下来。
人跟在身后,金大丫虽然看不到自家大少的表情,不过遥望着眼前的海城,金大丫的心也沉沉的,坠坠的。
听到肖羽楼唤她,金大丫急忙双腿一夹马腹,驱马走到肖羽楼身边,落后半个马头的样子,抱拳拱手,“大少有何吩咐?”。
得到金大丫回应的肖羽楼,也没回头看金大丫,目光依旧定定的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海城,声音带着郑重与期盼的再度响起。
“你且问问那位素云姑娘,她确定,我家小栖就在这城里?”,或者是说,他家那小丫头来过这里?
一路追踪到现在,他们从西边的神都郊外追到东边最沿海,再过去,便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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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了?”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,牢头猛往后退。
男子快步走进来:“出事了?”
看到男子走进牢室,牢头从震惊中回神。
在这种地方当差什么惨事都见过,死个把人太寻常了。
“人死了,您赶紧走吧。”牢头脸色不大好看,“我要赶紧报给大人了。”
男子没有动:“昨日来还好好的,怎么会死了?”
他说着蹲下来,仔细检查情况。
牢头伸手拉人:“别看了,再不走等别人发现你可有大麻烦!”
更重要的是他袖里藏的银子就保不住了。
“这就走。”男子嘴上应付着,把静纯的头翻转,看到脖颈另一侧一根只露出小半截的钢针。
男子盯着那里目不转睛,牢头也留意到了。
“啊,这小尼姑是被人害死的!”发现这一点,牢头催得更急了,“快走快走,不然等会儿只能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男子直起身来,顺手把一块碎银塞入牢头手中。
牢头一愣,这次没把银子直接收起:“您什么意思?”
“老哥别紧张,我就是想问问今日在我之前,是否还有别人来看过静心师父?”
一听是问这个,牢头紧绷的身体下意识松弛,不假思索道:“没有,没有。”
不是谁出手都这么大方的,他是那么好收买的人吗?
“老哥再想想,没有记错?”
“这里是大牢,又不是茶馆,有没有人来我还能记不住?”
在牢头连连催促下,男子快步离开。
牢头四下看看,藏好银子后这才一边跑一边喊:“不好了,地字三号房的犯人死了!”
男子很快回到顺天府衙对面的茶楼,向陆玄禀报情况。
“公子,静心死了。”
陆玄早有预感,闻言面色没有多少变化,问道:“怎么死的?说说具体情况。”
“右侧脖颈处有一根针,看起来应该淬了毒……”男子把进入牢房后的情况仔细说了,“小的问过牢头,牢头说今日没有别人去过。”
陆玄微微点头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等男子退出去,冯橙用力捏着茶杯开口:“陆玄,顺天府衙是不是有梅花庵的人?”
“可能是梅花庵的人,也可能是吴王的人,总之梅花庵不简单,暗中或许还有势力。”陆玄伸出手来,“走吧,我们也去旁听一下。”
冯橙把茶杯放下,满脑子想着静心的死没留意到陆玄伸过来的手,抬脚向门口走去。
陆玄默默收回手跟上去。
“静心一死,庵主又跑了,慈宁师太若是抵死不认,就太便宜吴王了。”冯橙一想那对恶心的母子得不到应有惩罚就心塞。
陆玄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,宽慰道:“一口吃不成胖子,吴王风头能压过太子,哪是那么好解决的。何况事关皇家,就算有确凿证据也不可能公之于众,而对世人来说有没有证据有什么打紧呢?”
靠满天飞的流言揣测,足以令吴王名声一落千丈。
陆玄是个务实的人,一开始谋划这一切,对结果的预期便是如此。
能得到确凿证据令吴王无法翻身当然更好,若是不能也不亏。
冯橙睨他一眼:“你心态倒是好。”